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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孟鹤堂乙女】长帆落日

孟鹤堂乙女,孟鹤堂×原创女主

剧情接续《慢慢钟情》,是孟的第二单也是最后一单

 @老式鸡蛋汤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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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没工作时候孟鹤堂坐沙发上打毛衣,午后阳光从纱帘里透过来洒在他脚边。他的姑娘在厨房哼着歌煮山楂,清新的果香漫过来,酸酸的怪好闻。山楂加点水,多加冰糖,煮成黏稠的酱,是最近他们常吃的东西。刚好是应时当令的,还能给早点多加些色彩。

 

他们俩养的猫在窗台上晒着太阳睡了一觉醒来,弓起背抻抻肌肉,又展开身体伸了个懒腰,这才咂吧着嘴踱步到单人沙发跟前,轻轻巧巧跳上他膝头。他怕毛线被猫抓乱,架着猫的腋下把它抱起来放在地下,低下头对它说:“嗳,小zei,上那边儿玩儿去,好吗?”他这么柔柔地说着,摸了摸它的脑袋。它回头去看厨房的方向,刚好看见她站在门口,便晃着尾巴往她的方向走过去。

 

猫是个很合适的家庭成员。安静,清洁,不用遛,照料起来方便,用上自动喂水喂食的机器之后十天半个月没人在家照看也不成问题。而且孟鹤堂对于小动物算是有种格外的亲切,不知是不是为着年轻时候照看干爹动物园里各式动物的缘故。温柔的男人面对小动物时轻言细语微笑的样子自是很迷人,又能让她额外联想到未来生活的图景,譬如他们可能会有一个孩子,而他们两个各自成为温柔的父亲和母亲。

 

当然了,他们现在虽是处在稳定的关系里,离结婚还是有段距离——这事情没有进度条可言,只是跟公道一般自在人心,而且急不来也急不得。良人只有这一个,不要惊动,要等他自己情愿;这是她信仰基督的母亲念叨过的话,她有个模糊的印象,却组成了对婚恋认知的基础。水到渠成,没到时候自然是不成的,瓜熟蒂落,熟了自然也就落了。这许多老话在她心里都既是定心丸也是每日晨起的钟,她的爱像晨钟暮鼓一样敲在她心里,令她不断重新发觉他们是如何走在相爱的路上。

 

这路程有许多好风景。譬如此时,她倚着厨房门,望着他靠在沙发里织毛衣,垂下的刘海蓬松地盖在额头上,显出温驯无害的样子。他们没能在年轻热烈的时候遇见,但此时相逢的好处在于无论是否倾尽所有,都至少不会彼此伤害。

 

生活就像柔顺的披肩一样带给她暖意。锅里传过来咕嘟咕嘟的声音,她知道接下来的步骤如同她知道他们生活的样态。山楂会软化下来,与糖逐渐结合紧密,果肉熬煮成绵软的酱,未挑出的山楂核从其间脱落。煮好之后她会盛出一小碗,和他用一个勺子分着吃完,余下的大部分装进玻璃大碗里,放进冰箱,在之后的几天里每天早晨取食一些,带着满口山楂的余香结束早餐。

 

她会在他吃早餐前和他交换一个吻,再在自己出门上班前与他拥抱。她会在工作结束后乘地铁回家,在楼下小超市买点菜回来做晚饭,自己先吃,剩下的等他工作结束之后回来热,或者只做一人份,自己吃完,又或者点个外卖。偶尔她加班,就先吃些点心垫一垫,等他带回夜宵来再一起吃。

 

而此时,此时是最好的时候。他们都休息,她能悠悠闲闲端着山楂酱过去,像这样环住他的脖子,等他抬起头来,就喂给他一勺。

孟鹤堂边嚼边说真好吃,没上次的那么酸了。她抽出一片纸巾来给他吐核,自己也吃下一口。猫咪跟在她身后踱步过来,蹲坐在旁边喵呜地叫。

 

她点着下巴若有所思,说我的快递怎么还没到啊。他抬眼看她,问她买了什么。她笑眯眯说等送到你就知道啦。他本来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性子,这会儿开心又放松,忽然兴起抱着她的腰叫她快快交代,两个人少有的打闹了一会儿,门铃居然恰逢其时地响了——是快递员。

 

她取了快递之后走回他身边,眼角笑出来的红还没褪,双眼亮晶晶的,一副献宝的表情。他正琢磨是不是有什么礼物要送,转而思索今天是否是什么特别日子,从周年想到整百纪念日又想到冷门节日,却忽然看见她害羞似的低了一下头。

他就放开她的手腕,目送她拿着东西回房间去了。

 

说起来也没什么,其实是件性感的内衣,但两个人不习惯互送这类殷勤,两两相对时候都先有些无措。好在凝神专心起来一切都顺理成章,直到再洗完澡一起躺进被窝准备入睡时,他还是没想到今天有什么特殊意义。

 

她枕在他手臂上,这时候调整了一下枕的位置,抬眼去看他,刚好和他对视。她脸上是亲密之后的温柔愉快神情,在床头灯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性感又引人亲近。他注视着她,心里溢满柔情。

 

她忽然问:“你是不是有话说?”

他一怔,索性点头称是,说出自己一晚上的疑惑。她笑了,在他怀里挪了挪,抱住他的腰腹:“不用想啦,没什么特别日子。又不是用的顺丰,还能知道快递哪天到?”

他也笑了,说自己老想着是不是仪式感,其实也是太刻板了。她认真地看着他,说我只是想到什么就做了,那种想离你更近的感觉,其实很鼓舞我。

 

他忽然觉得安宁——此刻与她同样的感觉也在他心里涌动起来。他抱着她,在她额头上吻了吻。他们共同入眠如同倦鸟归巢。

 

他做了个梦。梦里他四处出差工作,又遭遇许多突发状况,公司内部横遭变故,他一时间焦头烂额。这些事在梦里本不少见,这次他却格外感到惶恐无助。他自成名以来虽然不至于如履薄冰,比起搭档来说他心又算得上宽,但遇事先想坏结果已经成了习惯,叫什么不吃饭,那也得有好饭吃。好饭不怕晚,但好饭碗怕摔了,也怕磕了碰了,更不愿连累仰赖着他的人们。他正彷徨无地,忽然见到她站在前边。他喜出望外走过去,场景一转,正站在自家客厅里。

 

他的爱人在他对面冲他微笑,随后转而担忧地抚摸他的侧脸,沿着眉骨去点住他眉心。她说,别皱眉呀,有什么事,跟我讲,有我呢。

他没来由感到如释重负。他躺在原处慢慢醒过来,心里一片空茫的澄静,什么念头也没有,像平滑如镜的水面。

 

他侧过脸,看到她刚醒来,正揉着眼睛。见他醒了,她迷迷糊糊的问道,你梦见什么了,还说梦话叫我呢。

他想说是个好梦,转念一想,笑着说,我梦见今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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