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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奶尤农汤】葬礼前后 - 01

   

吸血鬼paro,各种私设

披着正剧皮的傻白甜

 

 

01 - 晚餐的布丁是人生大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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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从开合间的门扉溜进来,贴着裤腿蹭过一绺冰凉。这个男人一头栗色头发,卷曲如海草,贴在苍白的额头上,勾出细碎的弧。

陈立农望向他,看他安安静静走入人群,寻觅到一个角落站定。奇怪,似乎并没有谁认识他,或者至少没有认识他的人看见他,而他也没有要去找谁攀谈的意思。

我见过他吗,陈立农想。是初来乍到的异邦来客,还是刚刚转变不久的新成员?

可那股子熟悉感……小少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,再醒过神来脚步已经在往陌生来客的方向走了。对方也发现了他的动作,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,还紧张地悄悄整了整自己的袖口。

很好,现在陈立农要怀疑他是不是来套近乎的了。不过他只是在陈立农走过来之后稍微靠近一些,低声询问:

“你好,请问陈立农在这里吗?”

 

陈立农稍微楞了一下。套近乎都不先打听好对方长相,或者起码先认识个中间人来引见一下吗?从没见过这样完全不合规矩的来客,态度却礼貌又小心翼翼,陈立农一时恍神,就先点了点头。

“啊,那就好。”那人像是放下心来,左右张望了一下,而后稍微为难地看了看他,“我知道这样很突兀……不过没有其他办法了,可不可以麻烦你带我找到他?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额,因为……”他稍微咬了咬下唇,“他是我的未婚夫。”

 

???

陌生来客的“未婚夫”惊极反笑,想做他伴侣的男女都有过那么几个,敢自称他未婚夫的男人可是从没见过。他正要开口戳穿对方,又转念想及今日宴会的主题,心下一阵黯淡。

他们以为,德古拉爷爷不在了,就可以这样戏弄他么?

于是他换了一种傲慢挑剔的眼光,上下扫了扫出言不逊的人:“你吗?坦白说,我可不觉得男爵会看上你。”

“……他不用看得上我,”对面的人脸上无波无澜,心平气和地回答这个高个子男人,“他只是需要我。”

 

“少爷,很抱歉打扰您。”

管家从侧后方走过来。陈立农瞥了那陌生人一眼,并没发现什么惊讶的神色。很有趣。他笑着留下一句“失陪”,便跟着老陈的示意走向人群另一端。

那陌生人站在原处,紧张到面瘫的脸终于歇了口气,生动地现出劫后余生的样子——太好了,他原本还以为会被扔出去的。果然这位男爵像传言一样好脾气。以后嫁给他应该日子不会太难过吧?

 

“我怎么不知道德古拉家族什么时候变成失物招领处的。”陈立农板着脸,“何况银剑协会是不是误会了,我们和他们只是暂时在休战期,可不存在什么互相协助的友好关系。”

“少爷,那边说,在逃的血猎是一意孤行要打破休战协定的危险分子,抓回他既能维护协定,又能给他们一个证明诚意的机会。”

一意孤行的危险分子?诚意?陈立农想笑。现在这种剑拔弩张只差一声令下的局势,恐怕想要维持和平的血猎才会被他们认定为危险分子吧?或者又是一个叛逃的血猎,想来通风报信却被自己的协会先反咬一口?

 

可是单纯改变阵营是不用出现在这里的。这是纯血吸血鬼黄金家族的宴会,德古拉的直系后代及其中有限的一些在数个世纪间保持荣光的旁支,聚在一起不为别的,是为举行德古拉的葬礼。

血族的寿命也是有限的,寿限归于莫测的天意。强大的血族始祖或许可以活得很久,但也难免在这一日按照血族的传统,在最主要的亲属共同参与的宴会中做个谢幕。

现在德古拉爷爷不会再睁开眼睛了。他的胸腔像往常一样安静,体温像往常一样冷,但那双眼睛却一直闭合着,没入永恒的沉睡。

 

所以,血猎们在打什么主意?陈立农一时也找不到头绪。吸血鬼和吸血鬼猎人,相伴相生又势不两立,谁也无法铲除谁,但谁也没有打算容忍谁。陈立农本身对两边的纠葛毫无兴趣,偏偏德古拉爷爷让他来主持局面,他只能硬着头皮试图赶走对晚餐血型的思索,集中注意力在血猎的事上。

 

倘若真是来找茬儿的,那个血猎就太蠢了。这里满屋子都是纯血血族,其中不乏德古拉的强大后裔。或者混入了优秀的人类血统,由于基因极大的多样性而出类拔萃——比如安娜姑姑——她的厨师做的大洋洲西部O型血布丁简直是一绝……

哦不。陈立农绝望地扶了扶额角。他又开始思考晚餐了。说到底这事压根就不适合他,是不是?血族和血猎为什么就不能相安无事?

忽然,他脑海里闪过一张无辜的、平静的脸。白皙,头发是暖暖的褐色,看上去很柔软。

对了,那个陌生人。他忽然有了点调查方向,对管家说了句“我会安排的”,转身走回了大厅。

 

他还在那里。陈立农有了点莫名的安定感,那种不知来由的熟悉又冒上来了。说真的,他们以前究竟在哪里见过?

他一路回应了几个长辈的关切问候,对失去自幼跟随的爷爷的年轻男爵的同情和安慰(“噢我的小Leo,你甚至还不到一百岁,这些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了!”希里亚姨妈抹着眼泪说。)不过说实在的,不少人对他的那点微末同情远没有对他所处位置的兴趣浓厚。“德古拉一定是老昏头了才会把葬礼交给他最小的一个外孙来主持,就好像他真能继承什么更高的爵位一样”,诸如此类。陈立农也实在懒得放在心上,毕竟他的亚洲血统已经让他被念叨了将近一个世纪。

 

他走回那个陌生人身边。这人也有亚洲血统,但他的虹膜颜色很浅,在高窗中投进来的午后阳光里闪着金黄、浅棕,有时甚至稍微有些绿的色泽,流动着如同一小汪光下会变色的治愈药水,或是森林间天然形成的盐矿湖。

陌生人微笑着说:“下午好,男爵。刚才太失礼了,请允许我自我介绍,我叫尤长靖。”说罢他轻轻歪了歪头,“顺便,您今天的礼服非常衬您。”

“猎人先生也会这样想吗?”

尤长靖的笑容怔了微不可察的半秒,对上陈立农一双漆黑的眼睛,如常应答:“是啊,让我移不开眼睛。听说您对美食很有研究,不知道我是否足够幸运,能与您探讨布丁的做法?”

 

TBC.

 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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