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队不正经小段子 - 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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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队以来参与演出的所有演员都有可能出现，跟现实毫无关系，时间线和逻辑不存在
古代架空
本篇为泰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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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九泰坐在自家书房里发愁。
都说男人生孩子间隔时间长，两胎之间怎么也得隔上三五年。谁知道他家这夫人，生了头胎是大胖小子，一家人本来乐得合不拢嘴，没成想接下来三年又抱俩。
谣传，都是谣传。张九泰悔不当初，长辈只知道夸媳妇能生养有福气，但同时拉扯差不多大的三个小奶娃真不是人干的事儿。
他疲惫地想，这福气还是给大户人家吧，我们这连个使唤仆工都没有的小门小户承受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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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爹的正打算趁孩子们都睡了假寐一会儿，刘筱亭忽然悄没声儿出现在书房门口。
“怎么了？”张九泰低声问他。尽管孩子不在这儿睡，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，但他还是下意识这么做。
刘筱亭的表情有点古怪，又强作镇定地回答：“官人，得空找郎中来给我瞧瞧吧。”
张九泰眼皮狠狠一跳。他不死心地问：“哪不舒服？着了风寒？”
刘筱亭摇摇头，用一种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一刀的态度横下心来。“我估摸着，是有喜。”
当家的老爷听了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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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怎么又怀了？张九泰用一种毛骨悚然的表情看向刘筱亭。
是啊，我怎么又怀了？刘筱亭翻着白眼看回去。他俩面对面，同时放了筷子叹口气，整齐得像他家老二和老三每天半夜三更同一时间开始哭。
“咱俩要是顾不过来，要么，跟爹娘说一声？”刘筱亭问。
张九泰沉痛地点点头。“其实我正想跟你商量，要不咱回我老宅子，或者回你家老宅子去？”
这问题也就是走个过场。刘筱亭家里兄弟姊妹多又不宽裕，现在还没分家，他自己许配了人家可算是分出去一户，再回可没地方回了，他那一帮侄子侄女就够挤的。要回，只能是回张家。
但是张九泰那边儿也有个不大不小的问题。刘筱亭抬头和他夫君对视，两个人在对方脸上看见一模一样的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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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走了几天老大就吐了几天。谁知道这么小一孩子怎么这么坐不得船。刘筱亭抱着他家大儿子给拍背顺气递水，他夫君在旁边抱着老三，老二是船家姐儿给抱着。这姑娘也就十三四岁，搂着小孩儿觉得新奇喜欢得很，一天到晚抱着跟孩子玩儿，逗得孩子咯咯乐。张九泰瞧着真是羡慕小姑娘的精力旺盛，他一张白脸顶着黑眼圈过于明显，而他黑黢黢的夫人虽然看不出眼圈有什么变化，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是一清二楚。
两个当爹的整日里除了洗尿布晾尿布换尿布喂奶喂饭，就是照顾吐了的、哄哭了的，再就是在夜半被哭声例行叫醒时候咬着牙努力睁开眼睛，克制着不要当时就互相埋怨，以免吵醒船家。一趟几天下来，两个人发觉最后一项是最辛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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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船之后张家来接他们的家丁听了一路少爷和少夫人吵架，声音大得过路人纷纷侧目。吵到将近到家，两个人总算神清气爽，就此收兵，互相搀着下了马车还挽手走进去。
把娃子留给别人抱的感觉真好。刘筱亭想，我又能爱一会儿张九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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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表达了无穷的惊喜和欣慰之后，当晚饭桌上张家老夫人绕了好大弯子来回扯淡，听得所有人云里雾里。她也看得出来俩孩子一个字没懂，只能横下心道：
“你们，那个，既然这么快又怀了，总归还是得，注意一下房事。”
刘筱亭的脸噌一下红了。张九泰没有立刻出言解围，因为他过于惊讶，他从没看见刘筱亭也能显得脸红，以至于他纳罕地看了一会儿，被刘筱亭一瞪才想起来回话。
他忙不迭点头，仍然想着刘筱亭脸红的样子，不自觉笑眯眯地说“这我们明白”。紧接着他才想起这段时间愁什么，变了脸色，“娘，我俩是真不打算再这么生了。这都第四个了，谁受得了啊。这不，我俩对付不了了，只能回来找您。”
这示弱总能让长辈心里舒畅。老夫人嗔怪地笑儿子和儿媳，怪他们不小心，年轻莽撞不懂事，怪儿子不心疼人，老这么怀这么生可别损身子，已经请了最好的郎中，明日就过来诊脉。但说着这些，脸上还是掩饰不了的舒展神色。
刘筱亭本来要在心里抱怨这事累得慌，又忽然觉得也不错。这个家里所有人都非常欢迎他们两个的孩子，何况……他悄悄抿了抿嘴。何况现在肚子里这个称得上是他闹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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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九泰和刘筱亭结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标准婚事。虽说称不上多么门当户对，好在两个人过起日子各方面都合得来。本来是同窗的情谊，按理说感情基础深厚得很，但坏也坏在基础好，互相完全是当朋友兄弟相处，冷不丁结了婚，一时间都转换不来角色。洞房自是只走了过场，尴尬了两天，商量着先像之前一般，慢慢过渡，逐渐适应两口子的感觉。
这么过了两个月，刘筱亭有点坐不住了。他对张九泰本来就有隐约的倾慕，这会儿名正言顺了，感情自是突飞猛进，逐渐想更进一步。但张九泰像浑然不觉，还用那种亲近却是朋友性质的方式相处。刘筱亭挑了个月圆夜备好酒菜，借着赏花把人一通灌，自己倒为了壮胆喝得更多，就这么圆的房。随后终于亲密起来，连着做了一阵子，没多久郎中就诊出喜脉，算来是最初几次就中了。
用张家老嬷嬷的话讲，少夫人可真是块好地，种了就长，长得还倍儿好。老大生下来有七斤多，“接生婆那通夸呀，”嬷嬷给邻居讲，“直说她从没接过这么结实的！看看我们少夫人，说什么带把儿的不好生养，也得分是谁！我家少爷，命里有福气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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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从圆房到怀孕都十分顺利，但这份顺利也让刘筱亭多少有些怔忡。他知道夫妻之间有很多种相处方式，也知道不少夫妻连他和张九泰成婚之前的情谊都够不上，也还能过一辈子。但他总想着进一步，又不知道进到哪去——做也做了，怀孕时候悉心的照料真真切切的，生下来两口子都那么高兴，马上从两个年轻人变成两个父亲。他猜想这过程是不是少了些什么。是什么呢？他也不明白。
他因为这份不明白而隐约焦躁，对肌肤之亲的需求越来越明显。张九泰对这些照单全收，他们的默契也在房事和共同抚养子女中不断加深，到了一个说半句另一个就知道下半句的程度。尽管如此，刘筱亭还是莫名的想要点什么。
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得太多或者要得太多，但他知道，为自己的夫君生养总是不妨事的。同房就能生养，为了生养频繁些同房也无碍——他这样想着于是心安理得，也于是迎来第四个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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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他散步回来，闻到屋里米酒的香气。张九泰在桌前等着他，摆着米酒，问他要不要一起喝点儿。
刘筱亭笑了：“我这还有身子呢，怎么想起来喝酒？”
张九泰眼睛弯弯的，这让他看起来无限温柔又可信赖。“不碍事，本来劲儿就小，我还兑水了。”
他们上次这样对坐小酌已经是很久之前了。几乎久到他们成婚以前，在学堂时候。他们同住一个小院儿，晚上温书之后经常共饮对谈，兴致上来了，甚至通宵达旦而不觉困倦。
我们也有那样的时候的。刘筱亭想，那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呢？
“酒逢知己千杯少。”张九泰看着他，用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。
刘筱亭忽然觉得轻松又释然。他说：“高山流水遇知音。”
他们碰了一杯，各自一饮而尽。刘筱亭说：“咱们缓两年再生吧。”
张九泰露出个促狭的表情。“你甭爬过来生扑我就行，尤其在还有奶的时候。”
TBC.